第五百零七章 二十年一剑(第4页)
他看向林牧府:阁老说的敬畏,是对什么的敬畏
林牧府连忙道:臣说的,是须弥大人对陛下的敬畏。
天子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是人就该有敬畏,做臣子的对朕有敬畏,天经地义。
他忽然问了林牧府一句:可是......朕该敬畏什么
林牧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按理说,以他的学识阅历,回答这样的问题并不是什么难事,总是能说些什么花团锦簇的话来应付,最起码听起来会很漂亮。
可天子刚才说的话,已经乱了他的心境,他没有能及时反应过来。
见他没有说话,天子也并不打算追问。
天子说:朕也问了问自己,朕是天下人都该敬畏的皇帝,那皇帝该敬畏什么呢
他说:朕也该敬畏皇帝。
林牧府抬起头,眼神有些许迷茫。
天子道:皇帝更该敬畏皇帝,如果不敬畏,就必然会是个昏聩之君,朕思来想去,都没有一个特别合适的词来总结一下,勉勉强强,只有本分两个字还差不多。
做皇帝该有的本分。
林牧府刚要说些什么,天子却不想说什么了。
他看向古秀今道:阁老已经年纪大了,你安排车马送他回去休息。
这让林牧府把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俯身道:臣谢陛下,臣告退。
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林牧府忽然觉得这初春真的是太冷了。
冷的比才过去的寒冬还要厉害,怪不得故人说过,要对倒春寒有敬畏。
已经过去了十几年的那个冬天,把寒意都给了十几年后的这个春天。
他总算是明白自己错在哪儿了。
错在,他们都猜错了天子什么时候停手。
所有人都判断,天子在除掉拓跋烈之后就该停手了。
可此时,林牧府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除掉拓跋烈不是天子的停手,而是天子才刚刚出手。
过去的二十年,天子看似不断出手,实则只是为了这二十年后的出手在练功。
就像是一个只练拔剑一刺的剑客,过去二十年一直都在拔剑一刺。
可那些被刺中的东西,都是陪练,并不是目标。
......
......
【我在想,雨伞上要印的字,能不能写多一些,比如:这是一把雨伞,撑开伞并不是为了挡住雨,而是遮住我的容颜,没错,是我,我就是三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