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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朱屠夫 奔跑的蜗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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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6章欲再断我华夏之脊梁乎?(第1页)

朱元璋一看这人,比赵西临还老,头发全都白了,面上看着还算精神。“准奏。”田老先生拱了拱手,“回皇上,老臣与赵学士相交多年,对他的情况也了解一些。”“赵学士的妻子乃是浙江豪商之女,嫁妆颇丰,赵学士在家中也多受妻子照顾。”话说到这,殿内大臣们也都明白了田老先生的意思。也明白了赵西临为何呐呐不言,原来是难以启齿。毕竟吃妻子软饭,对赵西临这样的清流明士来说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赵西临听到田老先生为自己解围,心下松了一口气,面上做出一副羞窘的样子,让诸位大臣更加肯定了踪迹的想法。朱元璋没再说什么,他也不是非要下罪于赵西临,便摆摆手,打算让他退下了。可这时,赵西临再次开口了。“皇上,臣还有话要说。”朱元璋脸色冷了下来,“说。”呵,不知好歹。赵西临道:“俗话说文治武功,武将打天下,文臣治理国家,而今大明四海升平,百姓安乐,无外患之扰。”“老臣斗胆,恳请皇上循崇文抑武之策,方才能使我大明江山稳固。”“这实非老臣一人之愚见,而是世情如此,武将蛮横暴烈,仗着身上功绩便肆意妄为,百姓深受其害,民心动摇,这是在毁我大明之根基啊!”话音刚落,武将那边再忍不住,直接对着赵西临痛骂出声。“狗日的死老头子,说什么屁话!没有我们这些武将打江山,你们这些文臣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打仗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出来说话,一个个躲起来苟且偷生,现在倒是冒出来在这指点江山。”“黑心烂肺的玩意儿!说出这些话来迟早遭报应!”“就这样的人还是什么大儒,呸!真是辱了真正的大儒了!”武将们的性子本就烈,听到赵西临这么往他们头上泼脏水,纷纷撸起袖子指着他的鼻子骂。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赵西临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朝会之上,此时如同热闹的市场一般,充斥着各方声音,混乱得很。这番场景在皇上看来,必然会动怒。更何况,赵西临不信皇上不忌惮这些武将们,否则胡惟庸一案怎么会杀了这么多人。只是因为太孙,皇上才收起了屠刀。赵西临这么做就是想将朱元璋心里的杀意再度激发出来。可他却错估了朱雄英对朱元璋的影响。朱雄英眸光冰冷,死死地看着殿下的赵西临,上前一步抬了抬手,原本肆意发泄着不满的武将们瞬间收了声。赵西临见状瞳孔缩了缩,显然没想到,朱雄英在武将那里的威势这么大。殿内一片静寂,百官群臣皆是在等着朱雄英的回答。朱雄英轻笑一声,眼里却不带丝毫笑意,“赵学士此言,当真如坐井观天一般。”“陕西那边已经有人造反称帝,连下数城,陕川之地百姓苦不堪言,赵学士却对此事毫不知情,甚至言我大明河晏海清,一片安乐。”“如此时机,赵学士竟然说出了崇文抑武之言,想要马放南山,那陕西叛乱,谁去平定?”“如赵学士这般只会纸上谈兵看不起武将的大儒吗?还是那些连骑马都不会的书生?”“我大明以武立国,大明的每一寸疆土都是皇爷爷带着旗下将士用血肉打出来的!”“蒙元肆虐中原,若无皇爷爷率兵揭竿而起,我中原大地上的汉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赵学士难道忘了吗?!”“崇文抑武,崇文抑武……”朱雄英声音彻底冷了下来,“好一个崇文抑武!赵宋靖康之耻的教训犹在眼前,赵学士如何还说的出这种话?!”“莫非是想我大明也如赵宋一般,任异族人宰杀吗?运气好一点,能偏安一隅,运气不好,国将不国!”“尔之言是欲再断我华夏之脊梁乎?!”朱雄英所说的每一个字都重重打在了殿内众臣的心上,振聋发聩。提起靖康耻,几乎所有人都会为此深深痛惜,山河破裂,百姓如猪狗。无人能幸免。那是华夏汉民心中的锥心之痛。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赵西临,眼神不善。武将们更是摩拳擦掌,恨不得能痛揍他一顿。赵西临暗道一声不好,他、他只是想压一压武将的气焰,怎么在朱雄英说来就是大明的罪人了呢?赵西临脑门上冒出一层层汗珠来,这一关过不去,他真的完了。还没有人敢为他求情!赵西临只觉眼前一黑想要晕倒,他咬了咬舌尖,尖锐的疼痛刺激得他目光清明几分。不行,他不能晕,晕了可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赵西临跪拜在地,“皇上明鉴,老臣绝无此心啊!”“老臣对大明忠心可鉴,皇上若不信,老臣便撞死在这,以示清白!”赵西临深知多说多错的道理,因此只说了这两句。若皇上真要将此罪名安在他身上的话,他就算撞死又如何,好歹能保全身后名。赵西临做出一副宁死不受冤的架势,倒是把大部分的官员们都镇住了。其余的人虽然不屑赵西临的做法,但也不想让他血染奉天殿。朱元璋脸色难看,但眼里的杀意却是缓缓退去。他看向了朱雄英,赵西临死不死,结果在朱雄英手里。朱雄英给了朱元璋一个眼神以示安心,他不会杀了赵西临的。“赵学士不必如此,我自然是相信你对大明的忠心,只是想要告诫赵学士一句,祸从口出,赵学士日后须得谨言慎行才好。”“治理国家需要文臣,也需要武将,为何非要分个高低。”“没有武将征战杀伐守卫疆土,何来百姓们的安宁日子?当然没有文臣劝课农桑、治理一方,百姓们也过不上好日子。”说到最后,朱雄英语气逐渐变得和缓。“文官与武将彼此成就彼此辅佐,才能让我大明变得更好。”赵西临闻言,知道朱雄英不会再要了他的命,心下长松了口气,“老臣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