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礼来(第1页)
没人应保镖们在楼下。元书湉不敢贸然上前察看。她双眼死死盯着窗帘,握着手机,轻手轻脚地往后退,退到门口,匆忙转身朝门外跑。手机那端的元峻问:“姑,什么情况?”元书湉顾不上回答,冲楼下的保镖们喊:“主卧有人!快!去抓人!”保镖们听令,迅速分成三队,一队往楼上冲,一队往外跑,一队留下来保护元书湉。元书湉等不及坐电梯,顺着楼梯往下跑。高跟鞋在楼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一口气跑到客厅,靠在沙发上,她捂着胸口剧烈喘息。有人暗中跟踪她,或者有人潜进这间卧室偷东西。她刚才说的话,不知有没有被对方听到?元峻并未挂断电话。元书湉急忙冲手机说:“阿峻,我刚才说的话,可能被人偷听了。我给你打电话时,窗帘后面好像躲着人。”元峻问:“你人安全吗?那人有没有伤害你?”“没有,我下楼了。”“多半是林乾的人。他不愿离婚,更不想分割财产,留在公司势必会给你使绊子。我劝他退休,他不同意。你们去温泉山庄时,他就派人暗中跟踪过你们,被祁连打跑了。”元书湉没想到这个渣前夫,离婚了,还阴魂不散。元峻道:“你今晚来我们家住,林乾不会善罢甘休,恐怕会继续纠缠你。”元书湉不想去他家,怕大哥元伯君突然回家。大哥和父亲观念一致。刚被父亲教训完,她不想再听大哥教训。思索片刻,元书湉说:“我去找小柠吧。”“也好,让‘七手弥勒’送你去。”元书湉觉得这个绰号十分刺耳,纠正道:“他有名字,是你的长辈,叫他祁叔叔吧。”“我记得谁曾经让他喊过谁姨。”元书湉之前是曾经让祁连喊过自己姨。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一向稳如泰山,一本正经的侄子也开始叛逆了。话都不好好说了。叛逆吧,都叛逆。元家家教沉闷又严格,不叛逆一把,会压抑死。元书湉冲身边的保镖说:“此地不安全,你们护送我去小柠和阿陆家。”“好的,夫人。”“以后叫我元副董,不再有夫人这一称呼。”“好的,元副董。”元书湉拿起包,在保镖们的护送下朝停车场走去。来到车前,司机拉开车门。元书湉刚要抬腿上车。忽听“噗”的一声巨响!一道人影仿佛破布袋一般,扔到她面前!事发太突然,她心脏一窒,漏跳半拍。她抬手按住吓得鼓胀的心口。保镖们急忙将她围住。细看,才发现那人被绑了手脚,满脸痛苦状。一道高挑的人影从不远处徐徐走来。那男人脸上戴着口罩,身上穿黑色苎麻材质的长衣长裤,哪怕蒙着脸,仍能看出眉目出众。只一双眉眼,元书湉便认出他是祁连。她拨开保镖朝他跑过去。心中惊喜,又担心他,乱跑万一被人认出身份怎么办?她跑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问:“你怎么来了?”祁连道:“女人走夜路不安全,男人护送,天经地义。”这安全感,是别人给不来的。元书湉想去握他的手,奈何保镖和司机都在,形象还是要顾及。她盯着趴在地上的人,问:“这人是你抓的?”“是。”“他是谁的人?”“你前夫的人。”元书湉真的烦透了林乾,狗皮膏药一样,离婚了都甩不掉。祁连道:“上车吧,我送你。”“好。”元书湉走到车前,上车坐好。经过地上那人时,祁连警告他:“回去告诉你主子,再派人暗中跟踪书湉,下次我去会会他。”那人怕再吃皮肉之苦,急忙答应着。祁连俯身上车。车子朝秦家开去。元书湉情不自禁靠到他身上,是一种心理依赖,头一次这么依赖一个男人。从前都是男人依赖她。来到秦家。元书湉说:“谢谢你。”祁连盯住她的眼睛,“没生我的气?”“为什么生你的气?”司机见二人有话要说,急忙对元书湉说:“三小姐,车上没纸巾了,我去附近商场采购一些。”元书湉回:“去吧。”司机拉开车门,匆忙下车。车门关上,祁连摘掉口罩,将元书湉拉进自己怀里,手指轻轻摩挲她后脖颈那颗红痣,问:“不气我利用你?”元书湉脸被迫埋在他肩上,鼻间全是他身上的气息,清爽的沐浴露香气和硬硬的男人味。沐浴露是温泉山庄定制的沐浴露,以前去泡温泉时,会用。从前觉得那香气普通,如今却觉得醉人。她声音发软,闷闷地说:“气。”其实没有太生气。跟初恋前男友和前夫相比,他这点利用,不值一提。祁连道:“气就打我一下解解气。”他松开她,抓起她的右手,按在自己胸膛上,“打吧。”元书湉低嗔:“你明知道我不舍得打。”祁连微微挑眉,“不舍得?”“嗯!”半是赌气半是撒娇。祁连笑。成熟女人原来也可以很可爱。本就风韵犹存,一撒娇,别有一番风情。他低头亲亲她的唇,“下车吧,我等你进了屋,再走。”“回头介绍你和小柠认识。”“无所谓,不必为难。”元书湉沉默了。许久,她才出声,“等利用元家,替你师父报完仇,你就离开对吗?”祁连盯住她的眼睛,“不然呢?我娶你?你愿意吗?”元书湉被上段婚姻磨掉了所有热情,没想过再婚的事。也没想过会和祁连长久。可是想到日后要分别,元书湉心里不免悲戚。她安静几秒,什么也没说,只是伸手推开车门。踩着地板往前静静地走。认识的富婆很多和丈夫是形婚,她们私底下找小白脸找男模找情人,玩得特别潇洒,能很好地把性和情完全分开。她却做不到。和性相比,她更注重情。祁连坐在车里,隔着车窗望着她袅娜的身影。风吹起她的裙角,露出洁白优美的小腿。他想伸手去握住那截小腿。终是忍住了。等元书湉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秦家大门后,他拨通一个号码,问道:“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