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5章 交底不交心（上）（第1页）

夏总编亲切的问：“徐小可，最近和陈秘书还有联系吗？”徐小可失望的低下头，“他很忙……”“对对。”夏总编连连赞同，“领导忙，秘书也跟着忙。不过，你要多多关心你师父。”“他一个人生活，没人照顾，最怕的就是孤独。忙了一天回到家里，冷锅冷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要在这方面多动点心思，主动些，毕竟他是你师父，是你记者生涯的领路人。”徐小可心说，我想要照顾，可人家也得给机会才是。对自己忽冷忽热，一会儿高山，一会儿深谷，搞不清楚他到底想什么。自然，这种话只限于她自己知道，不可能与外人分享。话锋一转，夏总编提到报社目前陷入的困境。受时代变迁，互联网兴起，报纸早已成为昨日黄花，没人感兴趣了。虽说体育报是总局报业总社下属事业单位，但连年业绩不佳，导致报社经费捉襟见肘。为了迎合市场规律，报社大力发展广告等诸多业务，以此改变资金周转面临的难题。前不久，广告部与明川世海俱乐部洽谈广告合作。双方初步达成意向，一旦谈成，明川世海将斥资一千万，购买五年体育报的头版广告页面。放在以前，每年两百万属实不值一提。但考虑到报社的现有财政状况，二百万不算小数目了。只是对方开出的唯一条件，希望有机会和陈秘书见一面，坐下来聊一聊。夏总编，包括沈文辉都没这个实力请动陈先。主要是，之前他们关系降至冰点，特别是夏总编。他是彻底把陈先得罪透了。别说请他，就是跪地磕十个响头，顺便把陈先的鞋舔干净，估计都不会给他这个面子。思来想去，夏总编想到了徐小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陈先和徐小可的关系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多次只带她一个人外出采访。孤男寡女的，谁不往歪处想。兴许早就珠胎暗结，私定终身了。只是没有对外宣扬而已。于是，夏总编软硬兼施，一会儿从报社长远考虑，一会儿又从徐小可自身前途出发，给了她许多承诺，画了好些张大饼。徐小可本就有极强的上进心，对权力倍感渴望。加之夏总编的花言巧语，顿时迷失方向，同意去做陈先的工作，满口应承下来。当晚，陈先拖着疲惫身躯，顶着星星返回家中。推门进来，发现厨房里亮着灯，一股诱人的香气扑鼻。仔细一看，一道靓丽身影正在灶台前忙乎。陈先走过去，惊问：“小可，你是怎么进来的？”扎着围裙的徐小可转身嫣然一笑，扮了个鬼脸，神秘回应说：“不告诉你，我自有妙计。”并从汤锅里舀出一勺汤，倒进空碗里。双手捧着端到陈先面前，“师父，尝尝我煲汤的手艺。”陈先在外面吃过晚饭，架不住奶白色的汤汁和香气诱惑，拿过来吹了吹，浅尝一小口。浓浓的汤水经过口腔滑进肚子里，浑身上下暖呼呼的，还激发出他的食欲。禁不住自己舀出两大勺，并且赞扬道：“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高的厨艺，以前怎么没发现。”“哼，小看人，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徐小可关火，端着汤锅放在餐桌上，招呼陈先坐下慢慢喝。还告诉陈先，考虑他最近忙，总熬夜，特地选了人参鱼胶鸡汤。这种汤的主要食材有排骨、鱼胶、新鲜人参、枸杞子、生姜等等。用老母鸡汤熬制好几个小时，具有大补元气，补肺健脾、生津安神、补气养血等功效。陈先津津有味的一口气喝光一小碗，趁着徐小可盛汤的间隙，边擦嘴边说：“你专门来我家给我煲汤，准有事求我。说吧，又有哪篇稿子写不出来，我给你弄。”“不是稿子，有别的事需要您帮忙。”徐小可也不隐瞒，竹筒倒豆子的将夏总编所求之事，一五一十讲给陈先听。自然略去夏总编答应的一系列好处。陈先手拿汤匙，在碗中搅来搅去，沉思不语。“师父，您到底同不同意，给我个痛快话。”徐小可受不住陈先的默不作声，急切的催促起来。“容我想一想。”陈先放下汤匙，点燃一支烟深深抽了几口，这才缓缓说：“这事我定不下来，要看厉副书记那边情况。这样吧，我明天给你消息。”陈先这么说，是有他的考虑。说实话，近距离接触明川世海高层，听对方迫切想见自己的说辞，对于了解深入他们，不失一个绝佳机会。但是他不能擅自做主。毕竟在通江通港俱乐部遭到调查，处在水深火热的浪尖上。同样有问题的明川世海却置身事外，里面准有内幕。他需要征得厉元朗同意，万一明川世海将来出事，自己好有个交代，免得留下把柄。再者，通过这段时间接触，他十分坚信，厉元朗绝对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领导，没有私心，一心为公。特别事关腐败方面，厉元朗有一查到底的恒心和意志。果不其然，他于次日当面向厉元朗汇报时，厉元朗略作思考，痛快同意。想法和陈先不谋而合。敏感时期，明川世海的举动，恰恰表明，他们坐不住了，应该有求于自己。当天晚上，厉元朗特意给陈先放假，提前下班。走出总局大院，一辆白色丰田埃尔法停在道对过。司机打开电子车门，陈先钻进去，意外发现徐小可坐在里面等他。“师父，我拜托您一件事可以吗？”路上，徐小可提出请求。“说吧，什么事？”“无论您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请您不要中途离场，就算给我一个面子，好不好？”陈先微蹙眉头，“你是担心我会和夏学常发生冲突？”夏学常就是夏总编。徐小可的担心不是空穴来风，生怕夏学常哪句话惹恼陈先，他一气之下来个拂袖而去，各方都下不来台，这顿酒宴可就等于白招待了。陈先则说：“只要他夏学常不惹我，我不会挑衅他。”等夏学常在酒楼门口热情迎接陈先到来，徐小可发现自己想多了。如今的夏学常巴结陈先还来不及，哪敢得罪。而且他身边还有一位打扮得体的女子。三十多岁，身材高挑，凹凸有致。最主要的是，那一双眼睛，大而有神。眼角微微上扬，尤其笑的时候，给人一种难以抗拒的惑媚之感。要说徐小可本人长得就够不错，但是在这个女人面前，明显差了一截儿。外貌只是其中一个选项，重要的是，女人浑身上下透着风情万种的味道。哪个男人看了，免不了都要多看几眼。夏学常介绍，女人名叫上官芳茵，是明川世海的副总经理。不怪陈先不认识，他做记者的时候，多与球员打交道。甭说俱乐部副总，就是部门的部长，他都没机会接触。这种喜欢挑刺的记者，谁愿意搭理。上官芳茵代表俱乐部在门口相迎，足以看出对陈先的尊重和重视。一桌的陪同客人也很有讲究，基本上囊获明川世海俱乐部主要部门的负责人。只有老总没有露面，上官芳茵解释，说齐总正在国外出差，赶不回来。这一桌的陪客，有两人和陈先认识，其中一个还算交情不浅。有他在，加上夏学常从中协调，酒宴的气氛非常融洽。陈先作为这桌的贵宾，左边是上官芳茵，右边是夏学常。一男一女，遥相呼应，一上来，就让陈先陆续喝了两小杯白酒。陈先的酒量不错，一斤白酒不在话下。这样场合，不会马上交底。直至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到了，上官芳茵一个眼神递过去。桌上几名陪酒者，配合默契的要么去上厕所，要么出去抽烟。瞬间，全部出去。就连徐小可也被夏总编叫走。偌大的包房里，只剩下陈先和上官芳茵两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