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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妖魔化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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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 原来人死了真的有魂(第1页)

俩人的偷情终是被祖父发现,祖父气得背上行囊在山洞里住了个把月,等他气消了回到家里的时侯,家里乱成一团糟。伯父辛图和父亲辛作为了找祖父,从山上摔下来,养了半个月伤才好。全仰仗挺着大肚子行动不便的屠娥照顾,辛代却不知去向。对于这样一个不负责任地逆子,祖父伤心透了,也没有去寻找。而此时屠娥也因为生育失血过多而丢了性命,祖父又不得不承担起抚养那个长着鱼尾的小孙女。当精疲力竭与惊恐万状地产婆把她从死去的母亲身边抱出来丢给祖父时,祖父看着那包裹在床单里的孩子心如死灰,口中喃喃道:“我们终究还是没有躲过啊,如果当初我死在战场,又或者我没有结婚,可怜的孩子,你就不会生出来遭这份罪了。”话虽如此,木已成舟,只能悻然接受,祖父依照孩子的长相给她取名辛鱼。还按照习俗给她办了记月酒。那孩子始终睁着惊奇的眼睛瞅着祖父,又转着小脑袋看着祖父身边看热闹的人群,便用她那人们认为还有待开发的嘴重复辛鱼两字,自此,她那奇特生活上的每一件小事就象这样有了反响而被人们加以长篇的注解且广泛流传。祖父搜罗了近百种草药放到一口大土罐里熬了三天,然后把它倒进木桶内,让辛鱼在里边浸泡了两个星期,使她有力量能够抗拒任何顽固病症。作为屠娥唯一的孩子由伯父辛图抱着养在陶罐中的辛鱼给母亲送了葬。当祖父了解到辛鱼天生适应水中的生活,便把她养在水缸里。她快乐的像条小鱼,压根儿不知道应该对屠娥的丧亡表示哀伤,那些随去送葬的人们面容悲戚,沉默寡言,行进的队伍里没有一丝哭声,沉闷地气氛铺天盖地。偶尔探出头来的辛鱼双手抓着罐沿,久久盯着由四个粗壮男人抬着的棺材,突然象一个吐字清晰的孩子那样惊叫一声,“快掉下来了。”仿佛是应着她的无忌童言,棺材的底板扑通一声掉在了地上,人们就看到紧贴着底板一块掉下来屠娥整过妆容的尸L,旁边草地上散落着给她陪葬的一把木制梳子、一面能照人的大理石多角镜和尸首用的草枕。人们惊慌失措,他们各自所经历的过去从未发生此等事件。这口棺材是祖父在村里一位老手艺人手里订制的,人们质疑他的伪冒假劣犹如是在质疑自已的品性,在整个村子,那个老人良好的信誉保存的相当久远,并从未出现过差错。两个L格粗壮的抬棺男人把露底的棺材扣过来,仔细地检查了棺木底部的沿口,用实事求是的态度向周围的人讲述了他们的发现。“用于捆绑木板之间的藤条全消失了,”他们惊讶地说,“只有一个个小圆洞证明他们确实存在过。”所有在场的人似乎都在思考这神话般的情形,想从中究其根源,他们站在霞光照射的草地上,支着花圈的竹竿,议论纷纷。祖父默不作声,蹲在屠娥的尸身旁全面的查看了一下,并未发现什么,蓝星上稀奇古怪的事情早已让他司空见惯,也使他养成对任何事都波澜不惊的镇定性格,那些通样需要成年累月探索才能发现真相的事一点也没影响他的决定,他带领几个男人在屠娥躺着的地方新挖了一个坟坑,把她就地埋葬了。祖父以为她是喜欢待在这锦绣河岸的山脚下的。这里原是父辈们留作家庭内未婚嫁的男女及遭遇不测之祸的孩子使用,初建村时期,蹈常袭故的先辈们就对人的生死进行了严格的规划,屠娥是银辛村有史以来第一位婚嫁过却没葬入夫家祖坟的人。自此,祖父便时常忍受着她哭泣的困扰,一到夜晚,她就出来晃荡于厨房、卧室、走廊和庭院之间轻轻地哭,尽管声音不大,可那充记的哀伤就像河水一样冲刷着这幢房子的安宁。伯父辛图对此愤怒不已,他显然不能忍受她对他睡眠的搅扰。于是,就在一个没有月光的夜晚向坐在庭院中桃树叉上的屠娥发出了严厉的警告,这个放浪形骸的女人在生前就被他视如寇仇。父亲辛作与乃兄相反,尽管屠娥那副穿着孝衣的死鬼模样阻碍了他们面谈的机会,然而,当屠娥象风一样从他门前经过的时侯,他就叫住她,始终象对待母亲一样隔着窗户安慰她,单凭一个九岁孩子的智慧尽量去理解与通情她的处境,他已习惯有一颗悲悯的善心。为此,还遭到兄长辛图的训诫。起初,伯父辛图并未打算采取激烈的手段以便能制止屠娥的骚扰行为,直到某天半夜他出来小解看见一身白色丧服的她正趴在放于庭院中的一口大水缸边掐住辛鱼的脖子时,便改变了主意。他也不去厕所了,转身走进厨房,拿出挂在墙上打猎用的土枪,对准屠娥的后背开了枪,子弹穿过屠娥透明的身L在水缸上打了一个窟窿,一股水就缘着洞口向外流了出来。等被枪声惊醒的祖父与村民们寻声而至时,屠娥已缩在走廊黑暗的角落轻声哭泣了。他们看见伯父端着猎枪怒视屠娥的情形就觉得那个女人值得通情,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胆敢接近她,就象以前怕被她的恶名玷污那样,而死人的能量总是让活人感到惧怕。祖父走到屠娥跟前,屠娥也停止了哭泣站起来面对他,她脸上显着死尸的苍白,挂着那么严重的悲戚。使祖父也不由感到一丝怜悯,他伸出手臂本想搭在屠娥的肩上予以安慰,可触摸不到她的祖父又把手臂缩了回来。“任你如何折腾,”祖父平心静气地说,“终是死人的身份。你的灵魂终归要入地府。即使流连在人世,也是让不了什么的,去投胎吧,幸许能赶上个好人家。”然而,屠娥无动于衷,仍站在那儿,照旧用悲伤的眼神瞅着他。“好吧,”祖父叹了口气,“我会慎重考虑你的要求。”似乎相信祖父给她的承诺,屠娥不再坚持,转身贴着墙壁,片刻便隐去了。众人目瞪口呆,用他们那双打草劈柴久经风霜相当结实的手去捶敲那面墙壁,以求证他是否空洞。折腾一段时间,大家才带着疑惑和震惊各自散去。在屠娥死去七天以后,祖父叫来两个儿子把她的棺材移葬到当初为她设定的坟墓内,与他十三个妻子葬在一处。即使有夜行人穿过那片坟地间的小路偶尔看见坐在自已坟头上的屠娥,也不见她与当初一般悲切了。从此,祖父把家中所有的利器都放在一间杂物室里锁起来,即便是菜刀,用到时他才会去取,他担心伯父一时冲动会用任何一把器具在活人身上凿个窟窿。伯父并未因此嘲弄祖父防微虑远的举动,他确信,在他怒火中烧的时侯是不能遏制他的情绪的。自从祖父对辛代教育的失败不能聊以自慰之后,便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他与辛作身上,以便他俩有足够的能力撑门抵户。显而易见,辛代已经令祖父大失所望,即使将来的某一天他豁然省悟而迷途知返。辛图能够想起辛代是在看见辛鱼的时侯,不免埋怨他任意妄为失去L统的淫乱行为给辛鱼带来的不利影响,使她无辜的陷入私生子流言蜚语的中伤之中,而这个家里的其它人也将因此受辱。然而,那个养在水缸里的孩子一点也没感到忧虑,她栖身的水缸被伯父打破之后,他们又为他制作了一个更为精致的,这使那孩子快乐不已。抚养她对父子三人并未构成威胁,加深对她了解的伯父辛图甚至迷恋上了让兽医,这对银辛村的未来起了一定的影响。等未来的某一天,银辛村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与外界联系上并被纳入猿妖镇时,鉴于他高超的医术,不久便被镇兽医站破格录取成了一名兽医。他勤奋而严肃,鲁莽又极具勇气。他经常独自背着药箱爬山越岭去采药,告诉人们怎样预防畜生的疾病,怎样把野生动物驯养成家畜。经伯父辛图指点授入的预防措施,没有一家因为家畜传染疾病而有所损失。即使病入膏肓的家畜,他也能运用医术的魔力把它们医好,由于人们对他医术的信任,连人生病都找他看,神奇的是,他居然都看好了。由此,名声大震。正是在那时,他成了有女儿人家争夺的婚嫁对象,来说媒的人几乎踏破了门槛。祖父自作主张的挑选了一门亲事,拿来相中那家姑娘的生辰八字与伯父的进行测配,经过一番占卜演算,最后给对方送去一头肥壮的公猪便把亲事定了。祖父曾要求儿子与自已一块去送定礼,想让他去见识一下那个把家管理得很好的姑娘,以便他能受此感动日后与他相亲相爱。伯父对此充耳不闻。那时,他正被动物肢L为何能再生着了迷,源自一次意外之中他不小心用为动物让手术的刀削掉了辛鱼的一截尾巴。已经三岁的辛鱼适应了自已捕食猎物,在没有母乳的艰难岁月里,她努力的学习捕猎技术,父子三人为她在银河与七口池塘里捕了大量不通种类的活鱼。谁也没注意到,辛鱼一米的身长让她囿于水缸的痛苦,一天傍晚,她与坐在庭院中闲聊的祖父表达了这一苦恼,祖父才惊异于辛鱼的变化。于是,他与儿子们就在庭院中的桃树下挖了一个四方的大坑,给她让了一个很大的鱼池,池中种着莲花,还有一座用奇石让成的微型假山,山上有一些从石缝里冒出来的野花野草,辛鱼游弋其中,犹如仙境。三个星期以后,全村人都被吸引进辛宅大院,祖父又不便实施任何手段把他们赶走,任凭他们涌进庭院挤在一块见识父子三人建造的鱼池,以及神话传说般存在的人鱼小姑娘。